老谷戒烟了。这对于一个拥有着30年的老烟枪来说,的确是不容易的。但是老谷成功的做到了。老谷很是潇酒的把烟瘾象扔垃圾一样的甩掉了。老谷从最初的蚂蚁啃骨头的滋味儿,恨不得拿刀了劈了自己的痛苦中走了过来。与大多数烟民一样,与老烟枪一样,老谷的戒烟也是遵循着戒烟——复吸--再戒烟——再复吸这条路子的。再反复。老谷的戒烟过程里充满着曲折、艰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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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谷对他的烟友们现身说法,“我呀,戒烟那是不得已而为之。大夫对我说了,我要再抽下去,我的肺就不是肺了,整个就是一个漆黑的大窟窿。再吞云吐雾的享受着饭后一棵烟的熏陶,我的命就要进入倒记时了。没法了,要抽烟,就没了命,要命,就不能抽烟。生命,抽烟,熊掌与鱼不能兼得。两者只能选其一。这样的选择题,答案只能是告别烟草了。”
老谷很是哲学的讲着。老谷的那帮老枪老哥们围在他身边,每个人的手里都挟着个冒着袅袅清烟的小白棍儿。他们微微眯着眼,一边心醉神迷的大口大口的吞着尼古丁,一边听着戒掉了烟的老谷在进行着的演讲。
老谷的手里也捏着个玩意儿。一个木头的大烟斗。大烟头被老谷的双手摩挲得油光放亮。烟斗里边除了稍微还有点黑外,基本上还算卫生达标。以前是一些黑黑的,粘粘的,跟石油一样的烟油子,都彻底的消失了。这都是老谷的闺女给他拾辍的。老谷就是听从了闺女的话,老下定决心毅然决然的戒烟的,并且取得了戒烟的巨大的成功。
老谷捧着他心爱的木头烟斗儿,打着手势,“这烟瘾啊,跟毒瘾,财瘾一样,都是杀人不见血的。一旦沾上,就跟那吸血虫一样,很难把它打下来。我费了老鼻子劲了。这是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啊。我终于还是赢了。我战胜了烟草,战胜了自我。”
戒烟后的老谷依然离不开大烟头儿。两个手不停的爱抚着大烟头。不时的把烟头塞到嘴里叨着。他双手擎着木头烟斗儿时候,眼神犀利,配上他那宽广的前额,象极了伟大的列宁同志。
老谷的木头烟斗很有派。叨着木头烟斗的老谷象极了一个深沉的思想家。很多的人,包括不吸烟的,都曾经也想弄个烟斗,有事没事的拿牙咬着。但是,他们却最终都没有做成老谷那样的思想家。他们的牙齿不行。乌黑,焦黄。往外一呲,咬住烟斗,很是龊龌。思想家不应该是龊龌的。老谷虽然以前吸烟,但却拥有着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。白玉一样的牙齿,轻轻的衔住木头烟斗儿,跟牙齿一样干净纯洁的眼睛含笑的,温和的注视着前方。这就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了。
戒烟成功的老谷精神很好,红光满面,容光焕发,整个人显得既年轻,又健康。跟年轻人一样,有点朝气蓬勃的意思。这让那些一脸菜色的老烟枪们很是艳羡。
以前沉醉于尼古丁的老谷可不是现在的这幅样子。那会子老谷吸烟很凶。一天两盒烟都打不住。从早到晚,几乎是没有别的事,就是在咕咚咕咚的冒着烟儿。走路直打晃,跟犯了痨病一样。
老谷的闺女下岗了。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吃闲饭。一天两天的闲饭可以吃吃。可是不能吃一辈子的闲饭。何况,闺女的闺女,还要上学,还要吃饭。于是,老谷的闺女就摆了个烟摊。几乎是没有什么生意。老谷看在眼里。
老谷就经常从闺女的烟摊上拿包烟,当街的拆开,点上,用他的木头烟斗装上,深深的,吸上一口。冒出的烟雾,欢天喜的新吻着他。烟雾里的老谷的神情迷惘。